第七节 子弹
工作组的失败，一个重要原因是刘邦发话了。眼看着太子刘盈出招硬顶，刘邦知道，让陈夫子去和自己一样倔强的湖南硬汉太子刘盈以及“开钢铁公司”的霍光玩硬的，肯定占不了便宜。没办法，只能自己亲自出面了。
刘邦在7月24、25两天，连续和政治局常委以及中央书记处开会，明确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撤掉工作组。而且，刘邦说的话很重！
“最近一个月，工作组是阻碍群众运动……帮助反革命，帮助黑帮。”“说不准保卫报馆、不准包围省委、不准保卫国务院、不准到中央来，这都是阻碍群众革命。天天忙于日常事务，不下去跑，没有感性认识，怎么知道运动？”
7月27日，刘邦两次召开会议，专门谈撤销工作组的事情。会后，大鸾分别和太子刘盈、霍光、陶剑寒谈话。北京市委立即作出《关于撤销各大专学校工作组的决定》。
在刚刚经历过“三反、五反”“反右”“四清”等一系列政治运动的中国，社团是有着极大权威的。更不要说当时太子刘盈已经授权工作组可以给闹事者“戴帽子”、“开批斗”了。正常来说，太子刘盈手下的工作组摧枯拉朽的扫荡青年学生毫不费力。但这次他们碰到了中央文革小组、刘邦，和一群为追求自己理想不要命的愣小子。
但工作组的失败不代表太子刘盈的失败。他还有办法！
在清华，随着工作组的撤出，一部分同学贴出许多大字报，指出清华工作组犯了方向、路线错误。
而另一部分同学，主要是各系文革委员的干部子弟则贴大字报认为工作组的大方向是正确的。
双方对立严重！都是同学、都是群众，群众自己要支持工作组总可以吧？一场关于工作组大方向的激烈辩论在清华大学展开了。这时候的关键，就是谁的年轻人能获胜！
太子刘盈这边，7月28日他对女儿刘涛（此时才清华读书）和夫人王小美传递自己的意思：“ 一、现在不是要检讨吗？要我到你们学校去检讨也可以，去就去，没有什么可怕的。二、工作组的工作是当着大家的面做的。三、工作组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们就劳动，帮助抄大字报，扫扫地，这样别的同学也就不会说你们当官做老爷了。四、蒯大富是自己跳出来的，而不是工作组把他打成反革命的。”
在太子刘盈的推动下，小美母女在清华对支持自己的青年们放风：“我不能在工作组困难时期放手不管。……不少同学还是有认识的，还是能肯定工作组成绩的……让蒯大富上台也好，他上了台实行残酷镇压，可以教育大家（这一点倒是很有哲理——小龙人注）。” 而另一边，中央文革小组的成员们也撒开来进入大学，开始和同学们交流。1966年7月21日开始到7月30日，中央文革小组的小伙伴们几乎每天都去京城各大院校，对同学们讲话、与同学们交流。
7月25日，最高领导人刘邦的妻子、中央文革小组的副组长李云鹤同志来到北大。这家伙就比小美聪明，直接走起了亲民路线：“同学们，我是来做小学生的，我是来听一听同学们的意见，看一看你们的大字报，这样我们可以懂点事，少犯错误。……我们是一起的，不会脱离你们的。你们什么时候说有意见，要我们来听，我们就立刻来。……我一定把同志们的革命热情，革命干劲带给毛主席。”
这话听起来多暖人心。
刘邦妻子事情做得漂亮，德高望重的张宗可呢？7月27日，中央文革小组顾问张宗可来到了北师大，他对同学们讲话说：“我们是你们的学生，你们是我们的先生，因此先听听同学们的意见，希望同学们把意见告诉我们。……革命的师生对我们文革小组有什么要求，我们召之即来。我受刘邦主席的委托，问所有同志们，你们身体好！”
甚至刘邦自己都为发动青年做出了牺牲。这些清华、北大的优秀学子思想是很活跃的，当给他们平台和机会发泄自己心中思想的时候，有的愣头青就真的什么也不怕了。当时，有人甚至写出了《拥护党中央、反对刘邦》这样大逆不道的大字报。而刘邦也允许了这种行为的发生，以鼓励造反热情。当然，再过几个月就不行了。
一方是老大的支持，加上符合知识青年个性自由、反传统的观点；一方是老二的支持，套上让年轻人听领导、组织安排的观点。你说谁会有赢？显而易见。
学生们反弹的力度越来越大。工作组步履维艰，甚至在有的学校没等自己走，就先被学生们扫荡出门！
至此，在工作组的问题上，太子刘盈只能认输。可他还是有底线：不是所有工作组都有问题，尤其是清华大学工作组没有错误。
熟悉党内斗争的太子刘盈清楚，清华大学的工作组如果犯了路线错误，那王光美就犯了路线错误；王光美如果犯了路线错误自己就跑不了路线问题；自己如果有了路线问题，刘邦就可以发动同志们痛打落水狗，自己也就完了。
太子刘盈明白的事情，刘邦更清楚。他要对太子刘盈的这最后一个堡垒发起进攻，而进攻的子弹就是蒯大富，取下这个子弹安装到枪膛上的人是大鸾！
